【刘卫】冥顽
阅读说明：本来是打算写似渴的。结果写着写着就跑题了。所以就把题目换了，我一定会补写后续（似渴）的！
一切好像梦一样。
卫青捂了会儿眼睛，又偷偷从指缝里看过去，看见的依旧是陛下的睡颜。卫青心跳猛地加快，面颊瞬间蒸腾出火一样的热度来，紧紧地呼吸了两下才勉强平稳住心境。
竟是真的，竟不是在做梦。
陛下的怀抱异常温暖，像一团巨大的暖云，将他整个人拢住，一丝一毫的寒意也无法入侵。而这样温暖的怀抱也是真的，竟也不是在做梦。
卫青对于情爱的理解很是迟钝。起先他只是不明白陛下为何会在他这样的人身上耗费那么多的心力，给予教导，赏赐珍宝，被好好对待。那双手摸在他头顶的时候，手掌的温度总是很暖，是那种很值得眷恋的温度。那一瞬间卫青理解了那只曾被他精心喂养过的小羊，总喜欢把毛茸茸的脑袋凑过去，亲昵地舔他的掌心。
他也的确这么做了，趁着没有旁人把脸贴上去，用嘴唇去蹭陛下的掌心。
那一瞬刘彻的眼神幽深得可怕，似乎使劲地喘息了两下，才勉强平复了下来。
“仲卿，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？”刘彻哑着嗓子问。
卫青瞪大眼睛看他，眼神里很是懵懂。
刘彻又叹了口气，复把他揽在怀里，手掌摸着他的后背：“就知道你什么都不懂。”
卫青很想反驳，我哪里什么都不懂了。下意识的，他把这句话喃喃地说了出来。
他声音太小，但是两个人贴得太紧，刘彻又怎会听不见。
“你要是懂，必然不会这么做。”刘彻的语气里带着点无可奈何的笑意。
卫青的确不懂，他只似凭着本能去亲近刘彻。若回报刘彻需要他的血与肉，需要他的灵魂或意志，那尽管拿去好了，他什么都愿意给。
有次卫青也傻乎乎的说了这个想法，那天刘彻笑着，却只向他讨了一样东西。
是一个亲吻。
嘴唇贴嘴唇，柔软的触感，甚至亲得不算动情，只是贴上去蹭了又蹭。
他忽然知道，没准当时他用嘴唇蹭刘彻掌心，那掌中留下的也是这样的触感。
是柔软的。
帝王愿意把这份柔软留给他。
卫青好像懂了一点，但好像更不懂了。
之后陛下讨要的东西似乎多了些。要他亲手做的礼物，要他独自寻的风景，要他咬着笔杆写下的第一句诗。
这一片土地唯一的帝王想要什么珍宝没有，偏偏觉得卫青做的这些粗鄙之物珍贵至极。
卫青自己也觉得难以置信。他做的东西值几个钱？他眼中的风景哪比得上陛下口中的缥缈仙山？至于他写下的那句诗，更是狗屁不通。但陛下偏偏珍视。
或许正是刘彻的眼神太郑重，卫青一度也觉得……没准他也是重要的。
也没准，陛下说的那些喜欢，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呢？
直到这天，刘彻说近些天朝中烦心事多，让卫青守着他睡觉。
守就守着呗，卫青没想到是让他上床上守着。
他温暖被窝分了他一大半，刘彻似乎还怕他冻着，手臂在他背后圈紧。
卫青生怕是梦，瞪着眼睛在刘彻怀里看了半天，终于福至心灵的想明白了一些事情。
陛下这些天费尽心思，循循善诱，没准只是在告诉他……他是可以拥有爱的。
爱并没有那么珍贵，并不用付出他的所有，熔尽血液、锻毁肢骨，只是因为卫青自身的存在，就已经可以拥有爱了。
卫青是可以拥有爱的，甚至可以拥有帝王的爱。
想明白这件事后，卫青终于敢窝在刘彻胸口，很认真很认真地说一句。
“臣……臣爱慕陛下。”
他凝了凝神，终归还嫌不够郑重，又把嘴唇贴上去，蹭了蹭刘彻的面颊，算是印上了一个亲吻。
下一刻，他突然被面前沉沉睡着的人一把抱紧，趁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，早已先一步翻身把他压在身下。
刘彻的眼神在黑暗中也是极亮的，卫青只看了一会儿，就觉得陷了进去，甚至忘记了羞赧。
“仲卿啊，表露心迹的话还是要当面说，这样才有意义。”刘彻眼神满是笑意，好像是那种渔夫在看上钩大鱼一般得偿所愿的笑意。
“啊？”卫青眨眼，有点懵懂。
“说吧。”刘彻扬了扬下巴。
卫青心中的情感正好满到高处，似乎是被刘彻鼓励出了潮汐，一时便漾了出来。
“臣……爱慕……陛下。”
“唔，不错，再大点声。”
“臣爱慕……陛下。”
“再说！”
“臣爱慕陛下。”
一句话说了这么多遍，再怎么别扭的话也显得连贯通畅，甚至理所当然。
起先想都不敢多想的事，一旦说开，就变得顺理成章。卫青想，他怎么会不爱慕陛下。
想当初，没准第一面相见时，他见陛下笑着向他走来，笑着向他伸手，他就已经醉倒在那天温煦的春风里了。
他怎么会不爱慕陛下？
卫青笑了，笑得畅快，好像一瞬间想明白了许多。
他反手勾上刘彻的脖颈，自顾自把柔软的唇瓣送上去，只凭本能贴上刘彻的脸侧，只愿在他耳边把这话说得更清楚些。
“臣爱慕陛下！”
而那唇瓣却被另两片唇贴住，顶开，探访，深入。
……而那便是另外一个故事了。
但在眼下这个夜里，刘彻心想，卫青这块爱情顽石，终归是被他捂开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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确认心意后的两个人：
陛下：朕的仲卿应该拥有整个世界，包括朕。
青青：我的陛下应该拥有整个世界，包括匈奴。
匈奴：?????????
